一百万个瀚海

很少割腿肉,割了也是语擦后遗症。给嶋野太当狗

【开久】Suicidal Romantic Scoundrel.

#暂未交往设定。

标题梗源某次刷空间,未来有想法可能会持续更新。
如有过分ooc,提前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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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家伙,看不起开久是吗。嗯?!”

木棒狠击在那个暴走族头上,直接断开了两截,紧接着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到这个疑似挑衅的青年靠在墙角,口鼻淌血丧失还嘴的气力。片桐智司只是手抄在口袋里,冷眼旁观。很多事并不用开久老大吩咐一句就能解决。这时,他的目光瞥向了手抄木棍的那个家伙,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东西。一些评价。

「真是绝对不想和这个男人作对啊。」
「不仅手段无耻,还没血没泪。」

 
没血没泪么?

他望着相良的背影,挑衅时那条精瘦的腰杆晃来荡去,好像永远都挺不直,打完人扛着木棒又更显得狭窄。这个时代,不良少年为了特立独行而叫嚣着反抗平静又蒸蒸日上的日本社会。他们多数把头发梳成古怪的模样,做事讲究义字当头一哄而上。所以,智司倚在破烂校园中那张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沙发靠背上不断听见开久人低声传言相良猛权术又残忍时,低头盯着自己交叉悬于膝间的十指,脑内也跟着不断疑问。那个对手下呼来唤去的二当家难道当真就是残忍。他才多大啊。

挥拳时绝不心慈手软,上挑眉形冒着说一不二的狠劲,耍完阴狠之后脸上又重新挂笑,反问对手到底是他太弱还是自己太强。相良猛这个人,无论再凶狠神秘,形象也不似美国片里施瓦辛格、史泰龙那种铁血硬汉。他不那么强壮,甚至可以用瘦削形容。而那两位正是躁动少年们青春期所崇拜的对象。

对应的,片桐智司倒完完全全符合孤胆英雄的标准。比如决斗前的一句狠话、打完架后只留下一个男人宽厚又孤寂的背影。从小到大,几乎没谁能打倒他。面对挑衅和质疑,一顿拳头下去,天王老子也对他认怂。智司处理事情很简单,硬就够了。他不喜欢也不乐意考虑那些有的没的。

「那个片桐很能打,一拳简直把你嘴里牙都打掉光啊。」

久而久之,没谁再敢惹上他。

再后来,经前辈钦点,他成了老大。


高二,16岁到18岁之间,这个年龄里男孩子不藏几本写真集都奇怪,大家甚至靠交换A书和傍晚一起去放映厅看录像带来联络感情。但片桐智司就不同,他身份特殊,这个破烂学校里什么东西都算他的。所以兄弟们总争先恐后向他献上最新搞到的写真,再看他不耐烦地摆手。对片桐番长上供这个流程就是走走形式。

在开久,这种情况他倒也不是独一份儿,另一个就是这里的二把手。不近女色,相良可是出了名。虽然破烂高中里没一个姑娘,校外倒是有一群太妹,整天无所事事等相良晃悠着路过。小丫头片子在这个年龄里也不太好理解,她们崇尚不良,就算相良百般拒绝,得到的也是尖叫声和欢呼。
长得不错,笑起来坏。一切不靠谱特质综合起来,或许就是撩拨姑娘的头等人才。

「相良哥,真就没一个看上吗?」
「嘁。女人啊,彻彻底底的大麻烦。」

就这么不近人情。

某段时间,相良甚至连烟都不用小弟买来,等女人硬塞进兜里就够了。烟盒早就拆过,里面夹了联系方式和别的字条。有时相良会递给老大一根,但智司并不想接。太妹之间流行进口万宝路,他抽不惯。相良总叼在嘴里,打火点上,再吸一口,重新放人嘴边。智司低头叼了抽着,挺凉,带着丝丝缕缕的甜。还是不待见,但就是拗不过。对片桐智司来说,七星的烤烟就行,他并不追求刺激和三个月一变的丑陋时髦。

“哎相良,不怕烟里面夹什么东西么?”

不知是哪个杂碎先起的头,反正最近有黑道在卖些脏货给高中生。那玩意儿沾上离不开,一辈子就栽在别人手里,帮忙做什么都行。他多心怕相良也跟着中招,在人开盒掏火时顺便问了一句。

相良嘴角微微勾起,低头朝烟叶嗅了嗅。
“没问题吧智司?”
他是个聪明人,可不会轻而易举就被谁左右。小丫头片子也是,黑道上的大哥也是。

从那以后,递烟时相良都多加一句「老子自己买的,快拿好」,点好了再强行塞过去,看智司叼着被留下牙印的烟嘴,继续咧着嘴怼他,你这家伙,没有摩托没约会,烟酒再不沾,不良少年第三性征都掉了。
 
…所以如果有一天片桐智司肺黑了,相良猛这家伙脱不了干系。其实智司心里清楚,要是谈了恋爱,相良绝对把他骂死。开久没几个人请女生吃过甜品站的草莓芭菲,对这种混混,爱人就是指甲缝里一根刺,让他们出拳都手软。有些人硬碰硬做不到就耍阴招,暗算不了片桐智司,却绝对收拾的了智司他马子。跟了自己也受罪。不良少年的女友,可不是什么风光活。「开久老大的女人」,说白了就是个活靶子,没钱拿。
 

一个不良少年的战斗力,其实也就相当于他和他对象战斗力的平均值,甚至木桶效应——最低值。
  
   
  
两个开久太保可算抛弃那个暴走族,离开那只容三人并肩的窄巷,而第三人靠在墙上,半死不活。以防万一,相良把木棒又扛了一段距离,那上面沾着血,而且还能再次使用。他可不愿意也被从后闷头一棒,而这就是他的惯用伎俩。万一染上什么血液病呢?岂不是完蛋。

此刻正是夏日午后,成片黑云后闷雷阵阵响起,可天空又出奇明亮,照白了巷道的灰砖墙。没风,空气潮湿又闷热,校服裹在身上让人心烦,更别提智司身上是改造过的加长款。二位情绪都不太好,一个直挺挺像条木桩长了腿,还有个似乎跟路面积雨有什么火气,皮鞋尖儿故意蹭在地上吱纽作响。

相良这个麻烦家伙,谁忤逆他心思,都得明里暗里受点罪。
他很少自己彻头彻尾办一件事,也不同意智司单独行动。所以一天当中,这二人形影不离。他们结伴同行。打架一起,午饭一起,挨黑道前辈训斥时也一起。

智司一个人干翻一打混混没问题。但相良不怎么抗打,自己手法又很阴损招摇,惹仇恨。不知道这是不是原因。


“我说啊,智司。”

相良第一个开腔,智司闷闷回应一声。从某些程度讲,他了解相良。国中就开始的友谊给了他俩十足的默契,不靠废话来维持,他们完全可以一声不吭漫步街头。要是这孩子现在非得说些什么,那肯定有所欲求。

“有什么事兄弟陪不了你?!”

那根木棍充当了出气筒,被甩到地上。相良发作了不知何时积压的无名火。他低吼一句,脸离得格外近,那股凉烟的味道几乎就喷进智司嘴里。这时,智司大概明白过来,对方在说的是自己单独去船川町废弃工厂跟人决斗那件事。

相良盯着智司,一动没动,像要从那目光里确认什么——这人眼里从不藏情绪。缄默几秒,他又自己干笑一声,扭开了脸,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好像也是有那么几件。”

说这话是为了不把气氛闹得太僵,但听着又不太对劲,不能多想,细细品了能要智司命。
真有那么几件。
比如亲吻,比如相拥。


少胡说八道了相良!
——别胡思乱想,智司。
  
  
这两句不知谁先冒出来,反正后者是狠狠捂住了智司的嘴,而他正准备吼出前一句话。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相良怎么就更招人喜欢,也懂了他的目的怎么总能达成。

 
要死要活的浪漫小王八蛋。*
 

他脑子里犯嘀咕。这不是个好词儿,读起来还怪饶舌。但用在相良猛身上就百分百契合。从他挑起的眉毛到刻意的弹舌,从随性的摆手到坏心的火上浇油。这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想什么呢。智司晃晃头,要赶走这个念头,他要让这句浑话哪里来就哪里去,少他妈恶心人。
 

但这句话还是没滚。因为他烦透了。
像还没吃上那颗迟早要出现的苦杏仁,就先闻见了所有气息。*
 
 

“喂智司,你看看那个啊!”

他还留在原地出神,相良却早就走远了,直到看见了什么才停下。智司顺着朝他下巴指的方向看去。歪歪斜斜靠在墙根的摩托,爆改过,油箱上贴满80年代金属乐队的标志,后座有个加高到夸张的靠背。
相比起当下流行的高端轿车丰田SOARER,不良少年的梦想其实更简单,一辆川崎西风其实就够。不过啊,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青少年都有钱玩摩托,不然深夜里怪叫着轰油门从住宅区驶过的兔崽子又要多一群。
  

相良又捡起了木棒,拐回小巷,踮着脚尖蹲在刚刚打伤的暴走族身旁,手背拍了拍他那张沾满凝固血液、灰尘和木屑的脸,将人唤醒。这次,相良笑嘻嘻地用木棒指了指远处。
 
“这位小哥,那车子是你的吧?借我和我兄弟骑几天怎样?”暴走族脸上瞬间变得惊恐和愤怒,相良拍着他肩膀假意地安抚,突然眼底涌上了狠色,替代了刚刚摆出的一张笑脸,“不是抢,是借…是借你听明白了吗?!”他膝盖狠狠顶了暴走族的肚子一下,而后者只觉得胃里绞痛,再也不敢有所反抗。

“不弄坏。我知道你爱惜嘛,会还给你的。我老大就在那里听着哦,有他作证呢。”他朝智司咧嘴扮了个鬼脸,故意加大了嗓门让他也听见,相良的声音在小巷里回荡着,“相信我吧,我是学生,当然说话算话咯。放一万个心,后天下午你来开久拿。钥匙给我,好不好啊骑士?”

这个保证听了十足可笑,谁不知道开久盛产什么样的货色。但拒绝了相良,不仅要接着挨揍,连车子都能被他一起砸掉啊。

 
就这样,相良从暴走族颤颤巍巍的手里拿到了车钥匙,握住车把晃了晃车身,心满意足听着汽油被包裹在金属里晃动着的一点点闷音儿:“油是满的,跑个两天没问题吧。”

“相良,这东西不便宜,到日子必须还给他。”

智司知道拦不住他,就只是事后提醒,让人别脑子一热做出太过火的事。摩托不是一般小器物,被报了警就是大麻烦,黑道的前辈可未必会管他们两个家伙。

“我说过了啊智司,只要他够胆,后天就能来开久拿——”相良跨坐在机车上,摩托发动机突突响着,他准备好出发了,“你到底要不要上来,我马上就一个人走咯?”

真拿这家伙没办法。智司坐上后座,身形未稳耳畔就响起了相良的大笑和猎猎风声。刚刚的争执好像并没有给他俩之间蒙上一丁点阴影。暴走族从来不戴什么头盔和护目镜,所以他们把车头也加高,好让风从两边过去,起到保护作用。不良少年的发型都打了发胶精心保护着,没人愿意爱护的头发被头盔压扁,从时下流行的飞机头变成乖仔顶着的锅盖。相良和智司也一样。

乌云正从天的另一端向他们逼近,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雨。所有年轻人都避不开的天气,这就是夏季。
 
 
现在,他们已经骑出了市区的街道,在罕有人迹的公路飞驰,加速朝着海那个方向驶去。时间已经是傍晚,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城市地面吹向海洋的热风逐渐被机车冲破,要与海风交替了。他们已经闻到腥咸的气息。道路不断向后退去,那些行人和树都追不上他们。或许市区现在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或许再过二十分钟雨就会劈头盖脸落下淋湿他们的头发和灰色校服,但什么也追不上他们。
 

谁也别想追上他们。

 
 
 
*1即标题「Suicidal romantic scoundrel」
*2概念来自加西亚•马尔克斯《霍乱时期的爱情》:“不可避免,苦杏仁的气味总是让他想起爱情受阻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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